“智慧城市”概念十年落地 还有多少硬骨头要啃?

2018-05-02 11:00:56 每日经济新闻  点击量: 评论 (0)
 中国在智慧城市上已经在探索一条新路,有的方面走在了欧美等发达国家前面。我注意到欧洲国家特别重视用智慧化手段来实现绿色发展。节能减排、低碳、可持续的旗帜举得很高,措施很实,这些方面值得我们借鉴和学习。

市规模尚小时就把地铁修好了,它的运营成本就高。有人会说,这么拥挤了才修地铁,为什么不早修?早修运营成本高,经济支撑不了。

  这样的矛盾总是存在,但我也相信探索是永恒的。因为有新技术产生,它会颠覆老技术,产生新的灵感,智慧城市的建设也不再是过去简单的信息化。

  NBD:智慧城市的建设要迈入下一程,您认为最大的障碍是什么?

  郭仁忠:从现状来看,最大问题不是技术上的,不是不会做,真正的障碍还是数据问题。

  智慧城市的基础支撑是数据,所以现在很多声音呼吁要开放数据。我们也做了研究,关于城市的数据是很多的,政府并不拥有所有的数据,也只拥有部分数据,这些数据来自政府为市民服务的过程,来自城市的规划建设管理。还有数据在企业手上,我们每天在微信上聊天、社交,在淘宝上购物、交易。

  但是,反过来想想,这些数据是谁的?比如说手机信令数据是不是归运营商所有?

  这个问题还没有答案,这需要法律来回答,但目前没有一部法律能回答。做数字中国也好,要建智慧城市也好,数据的(归属权)问题不解决不行,法律上不能滞后。所以我个人理解,数据开放不是说哪一个政府或者企业有没有魄力来开放,而是少一个法律支持:怎么开放?什么情况下可以开放?开放到哪一步?开放给哪些人员使用,可以使用到哪一步?

  现在有时候是不敢开放。比如我们要做一个城市模型,分析城市人流、交通流,运营商的基站数据是最好的。如果有了手机移动信号的数据,建模、分析没有问题,但是运营商不敢提供给我们,即便是做研究。问题就来了,哪些数据的挖掘应用是合法的?例如,挖掘别人的隐私就应认定为非法。因此,要界定数据的所有权和使用权问题,界定数据使用的合法性问题,这一块的法律是缺位的。

  开放数据,我认为不仅是政府要开放,企业也要开放。数字经济,数据就是原材料、生产要素,相当于土地,有数据才能做加工、才能出产品。其次,土地也有土地管理法,没有法律支持,没人敢开放数据。

  冯奎:这个问题越到深处,就越是数据产权的问题,如果要交易,就必须有产权,这是基础。

  不少地方陷入困境,原因无外乎几个方面。首先,建设智慧城市的理念还跟不上,缺乏科学的规划引领;有的地方管理也跟不上,没有形成共建共享机制,缺乏各主体之间的相互协同;还有一个是服务跟不上,市民说好才是真的好,但现在很多城市很难做到;最后是保障跟不上,智慧城市建设需要一定的资源投入,需要充足资金予以支撑。

  时代提出了更高的发展质量的要求,智慧城市是新型城市发展的方向。面临着发展的机遇,在这里我也向智慧城市的建设者们建议,要有决心、信心、恒心、重心、匠心、齐心。特别是,新时代背景下,要实现城市的效率变革、动力转换,这正是智慧城市所要解决的问题。

  ●硬骨头三:建设智慧城市不能被某一方所绑架

  “政府是一个总召集人,要设置并推动议程的进行”

  NBD:智慧城市建设涉及到政府、企业、社会多个方面,规划建设管理过程中,三者的关系该如何界定?

  郭仁忠:政府该干什么,企业干什么,社会又干什么,边界还不太清晰。我认为,从本质上来看,智慧城市建设跟城市建设差不多。基础设施应该由政府负责,而后续的服务应该让社会来做。比如城市地下管网、道路桥梁等公共基础设施都是政府掏钱做,但商品住宅就是由房地产开发商修建。

  智慧城市在建设过程中,也有这样一个逻辑关系。数字化产品服务方面,如果是数字化公共产品,同样应由政府负责,比如电子政务系统。而非公共产品或者个性化服务的提供就应由企业来做。

  但有个事情需要国家统筹考虑:建设“数字中国”,信息基础设施应当变成公共产品,为社会服务,向社会开放,但现在还是商品的属性。我从家里开车到单位,路是不收费的,但打电话是需要收钱的。如果每一条路都要收费,这个城市没法运行,智慧城市的建设同理。从大方向看,智慧城市的规划、建设应该坚持公益性导向。主体工程建成后,再引入市场行为,这样可以更多地降低智慧城市的运营成本。

  冯奎:我有一个体会,在智慧城市发展的议程设置方面,需要强调政府在这方面多做工作。现在,有些地方的议程设置是企业主导,企业提出需求和举措,再转嫁到政府头上。

  但正如您所说,如果简单地让政府来设置议程,遇到懒政、怠政,不作为又怎么办?所以需要让居民也参与到体制机制的建设中来,依靠市民的力量,来倒逼体制机制的完善。比如像一些欧美国家,如果一个社区或者城市没有搞好,那么市民可能就走了,用脚投票。市民是各类产品与服务的使用者、消费者,他们用选择权来体现他们的作用。企业也是同理,只有城市发展好了,企业才会落户发展,其逐利的行为和本质会促进社会的进步。比如共享单车,有利于城市交通拥堵的解决,智慧城市系统开发企业,他们在开发的过程中既为智慧城市建设服务,又获得了经济利益。本质上是经济学上的“自利”带来“利他”。

  所以我认为,对于智慧城市发展的长远议程,政府是一个总召集人,要发布并推动议程的进行,在智慧城市要解决什么问题、时间节奏、成本收益测算与评估等方面,提出系统性的议题。政府之间要进行比拼,形成竞争的环境。政府、企业、市民各有侧重、互相支持又互相提出要求。

  郭仁忠:地方政府是否具备议程设置的能力,也是一个问题。我很担心有些小城市,会被大公司技术、产品、方案所限制。我记得一个案例,那个城市一年的财政收入也就十几个亿,但一家企业为它做的智慧城市方案也要十几个亿,很不现实。这相当于,我的钱只够买一个钱包,买完钱包以后我就没钱了。

  智慧城市是为城市服务、为市民服务的,这是一个责任问题。智慧城市的主导力量,不应该是盈利目的性很强的企业。

  一位城市领导跟我交流,说要打造智慧城市,水务局的找到他说要做智慧水务,规划局的说要做智慧规划,城管提出要做智慧城管。从这个角度讲,建设智慧城市不能被某一方所绑架。这里的某一方,也不完全指企业,也有可能是某个政府部门,要有顶层设计,城市政府应该有一个主动把握议程设置的能力。

  NBD:那么,在具体的智慧城市规划建设中,思路上是否存在一些误区?

  冯奎:智慧城市是一个开放的系统,不是静态的。静态的系统好办,一年我喝三吨水,那我就准备三吨水。但智慧城市的设计是做3.5吨还是35吨,还是不做,不做的话又会丧失发展机遇。另外,正如前面所说的,跟一个大企业绑定,之前谈到的问题就出来了。这样一来就会出现该达到深度的地方没有达到,有些方面又过度地超前。

  实际上,大家都知道事情该怎么去做,但是最大的问题在于作出错误的判断,判断错了该做什么。我们经常说,要做正确的事和正确地做事,如果所做的事情本身不对,就会导致很多问题。所作的努力,如果该达到深度的地方没有达到,有些方面又过度地超前,就会造成很多问题。

  郭仁忠:建设智慧城市过程中,还有一种现象值得我们关注,就是很多城市都在建设“智慧城市大脑”。腾出很大的地方建设指挥大厅,大厅里装个很大的屏幕,不仅建设的花费要几千万元,每年的运行维护费用也要上百万元,对于小城市而言,这项成本十分巨大。但我在想,这个指挥大厅的作用有多大呢?

  现在已经是网络化时代,如果各部门之间的系统实现了互联互通,在办公室就能够调动各部门的数据,是否还需要这样一个指挥大厅?我想,了解城市的运营情况,不需要在物理上搞一个很大的运行指挥中心。更需要的是不同政府部门内部实现互联互通,完成信息交换。

  硬骨头四:西方模式中国不一定照搬

  “我不敢说国内智慧城市发展可以,但有些应用非常好”

  NBD:国内是否有比较成功的案例?国际上有没有可以借鉴的?

  郭仁忠:坦率地讲,我现在还不敢说,哪个城市的智慧城市建设还可以,但有些应用非常好。比如说深圳的扫码停车,还有杭州的“最多跑一次”政务服务,这些能让老百姓真正感受到好处。

  总体来讲,西方城市相对比较成熟,他们要做智慧城市,实际上是一种城市的改造和更新。比如,在路口增设针对盲人的感应系统,或是在路灯上增加引导系统。西方城市很少能像我们做全新的顶层设计规划。外国城市很少有大规模的投资、系列化的改造。智慧城市最重要的特点是“公益性”,这就需要一个强有力的政府来协调。从这个角度来说,这是我国体制和机制具备的一种优势。

冯奎:郭院士谈了国外的,那我来介绍下国内智慧城市的发展。各地的智慧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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